最近,看了不少“掌权者”行恶的新闻。
例如,某社区工作人员聚在一起商量如何抓人软肋,某街道官员伙同警察入室殴打业主,某单位负责人…
这类新闻不胜枚举,可能已经令你见怪不怪。
而造成此种现象的直接原因,就在于掌握权力的那一方,常常会滥用手中的权力。
这里所说的“权力”,简单来说,是指“个人或机构在职责范围内的领导和支配权”。中文权力一词,来自于对英文“power”一词的翻译。
顺带一提,另一个听上去很相似但含义完全不同的词是“权利”,“权利”来自于英文“right”这个词。如果某件事是一个人的“权利”,那么这就表示他拥有“做这件事”或“不做这件事”的自由。与“权利”对应的词是“义务”,“义务”是强制性的,无论人是否愿意,都必须要去做。因此,我们需要分清楚,“权利”(right)和“权力”(power)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。
言归正传,那么,为什么在我们这里,“滥用权力”的现象如此普遍?
实际上,这并非中国人专有的毛病,因为“滥用权力”和人性中的罪息息相关。
罪的本质,就是人因为不信神,转而进入一种自我中心,自以为义,自私自利,“我不要你觉得,我只要我觉得”的状态。
因此,罪人一旦拥有了权力(power),他的天然倾向,就是行驶手中的权力,优先满足自己的意愿和欲望,却把其他人的利益置于一旁,不管不顾。
在这个过程中,会出现“权力滥用”的情况,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所以,我们都听过的阿克顿勋爵的那句名言:“权力导致腐败,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。”其背后的主要原因,正是因为人自我中心的罪。
所以,当权力遇见罪人,已然会带来一场灾难。
然而,除此之外,当权力恰好又遇见对其缺乏监管和限制的制度,那么结果必然是烈火遇见干柴,更加烧的一发不可收拾。
当中国完成历史上的“周秦之变”,从“封建制度”进入“专制制度”后,在2000多年的历史中,我们这片土地始终处在“秦制”的独裁统治之下。
在这样的制度中,“皇帝”这个位于制度核心与顶点的人物,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。与此同时,他的权力又完全不会受到任何监管和限制。他在所有人之上,拥有一切,掌管一切,命令一切。他可以对下面的人生杀予夺,为所欲为。
也就是说,在专制制度中,一国之君自己就在“滥用权力”——这就是中国“滥用权力”的最大根源——既然全社会的领袖与核心都是如此行使权力,那么我等平民百姓自然也会有样学样。久而久之,“滥用权力”就成了国人行使权力的根本逻辑和主要方式。
2000多年以来,我们没有见过除此之外的行驶权力的方式。人只要获得了权力,就只会“滥用”,对权力之下的人进行奴役,辖制,欺辱和操纵。
在我们的社会中,当权者滥用权力,自然无需赘言。然而,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,同样也会滥用权力——就像鲁迅笔下的阿Q,作为一个底层的受欺压者,他也要行使泼皮无赖的权力去欺辱比更他更弱小的尼姑。
前不久网上流行一句话——“人性最大的恶,就是在自己最小权利范围内,最大程度地为难别人。”这句话让我们看到,对于这类恶人,无论他拥有的权力或大或小,行驶的方式都一样,就是“滥用”。
然而,更令人感到心痛和沮丧的是,在中国的教会中,也常常会看到“滥用权力”的现象。当牧者的属灵权柄遇见“一言堂”式的大家长制度,权柄不受监督和问责,腐败和黑暗就会滋生。 我曾不止一次地见过,某些牧者一方面运用属灵权柄去恭维和拉拢那些顺命于自己的人,另一方面却压制和排挤那些与自己意见不同的人,把神的家搞的乌烟瘴气。
对于行使权力这件事,教会外一塌糊涂,教会内也好不到哪里去,这一点实在令人感到遗憾。
难道,这就是我们行驶权力的唯一方式?我们只能滥用权力,而不能有其他的选择吗?
其实,就在中国完成“周秦之变”,当人的权力彻底走向腐败的200多年之后,有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,借着祂自己的言语,行动和生命,向人们展示出行驶权力的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,祂向世人重新定义了权力的意义。
这个人,就是耶稣基督。
那么,对于权力这件事,祂怎么说,又怎么做呢?
1、权力的目的
耶稣叫了他们来,说:“你们知道外邦人有君王为主治理他们,有大臣操权管束他们。只是在你们中间不可这样。你们中间谁愿为大,就必作你们的用人;谁愿为首,就必作你们的仆人。正如人子来,不是要受人的服侍,乃是要服侍人,并且要舍命,作多人的赎价。”
太20:25-28
这段经文的背景是,门徒希望在耶稣得国作王的时候,自己能够获得位高权重的职位。然而耶稣却告诉他们,你想要成为拥有权柄,高高在上的领袖吗?那么,你要成为众人的仆人。
你看,作为拥有至高权柄的神国君王,耶稣就是这么做的——“人子来,不是要受人的服侍,乃是要服侍人”。
所以,耶稣重新定义了权力的意义和目的。
权力的目的,并非在于借着行驶它,去满足自己的欲望;而是在于借着行驶它,去服事众人。
因此,当你行使权力的时候,要记得,你的权力是为了服事他人,而不是为了满足你自己。
2、权力的责任
主说:“谁是那忠心有见识的管家,主人派他管理家里的人,按时分粮给他们呢?主人来到,看见仆人这样行,那仆人就有福了。
我实在告诉你们:主人要派他管理一切所有的。那仆人若心里说,‘我的主人必来得迟’,就动手打仆人和使女,并且吃喝醉酒。在他想不到的日子,不知道的时辰,那仆人的主人要来,重重地处治他(或作“把他腰斩了”),定他和不忠心的人同罪。
仆人知道主人的意思,却不预备,又不顺他的意思行,那仆人必多受责打;惟有那不知道的,作了当受责打的事,必少受责打。因为多给谁,就向谁多取;多托谁,就向谁多要。”
路12:42-48
在这个比喻中,耶稣提到了“管家”这个职分。“管家”拥有主人赋予的权柄,他可以管理主人的财物和主人家里的其他仆婢。
然而,对于这个拥有更大权力的人而言,相应地,他所承担的责任也更大。主人回来以后,必定要问责他手中所办的事,所作的工。倘若他借着权力胡作非为,就必然会受到主人严厉地责打。
透过这个比喻,我们看到,权力与责任是对应的——“多给谁,就向谁多取;多托谁,就向谁多要。”
换句更简单的说法,实际上就是蜘蛛侠的叔叔Ben所说的那句话——“权力越大,责任也越大”(“With great power comes great responsibility”)。
在保罗的教牧书信——提摩太前书中,我们也可以看到这个原则。
保罗列出在教会中作监督(等同于教会的牧者)和执事的要求——
作监督的,必须无可指责,只作一个妇人的丈夫,有节制,自守,端正,乐意接待远人,善于教导,不因酒滋事、不打人,只要温和,不争竞、不贪财,好好管理自己的家,使儿女凡事端庄、端端庄庄地使儿女顺服……监督也必须在教外有好名声,恐怕被人毁谤,落在魔鬼的网罗里。
作执事的也是如此:必须端庄,不一口两舌,不好喝酒,不贪不义之财;要存清洁的良心,固守真道的奥秘。这等人也要先受试验,若没有可责之处,然后叫他们作执事。女执事也是如此:必须端庄,不说谗言,有节制,凡事忠心。执事只要作一个妇人的丈夫,好好管理儿女和自己的家。因为善作执事的,自己就得到美好的地步,并且在基督耶稣里的真道上大有胆量。
提前3:1-13
在教会里,监督和执事是会众的领袖,他们是拥有权柄的人。但相应的,对他们的要求和责任也比教会中的其他信徒更重。
因此,当你获得权力的时候,要记得,与这权力如影随形的,是你身上所肩负的责任。
3、权力的来源
你们再听一个比喻:有个家主,栽了一个葡萄园,周围圈上篱笆,里面挖了一个压酒池,盖了一座楼,租给园户,就往外国去了。收果子的时候近了,就打发仆人到园户那里去收果子…
太21:33、34
这个比喻的重点在后面经文所讲述的事,但我们现在仅专注在前半部分。经文说,“收果子的时候近了,(家主)就打发仆人到园户那里去收果子。”因此,这个比喻中的仆人,是代表主人前往葡萄园,做主人要他做的事。
我们知道,一切权柄的源头,都是神自己。我们手中所拥有的权柄也不例外,同样是从那更大的主人——神那里获得的。
所以,当我们在行驶权力的时候,需要按照神的旨意去行。
要清楚神的旨意,我们需要更多明白祂的话语,更多亲近祂,认识祂。要做好这件事,和我们日常的读经,祷告,属灵操练的功夫是分不开的。
主耶稣透过祂的话语,行动和生命向我们展示出行使权力的正确方法,祂为我们所身处的“权力总是被滥用”的困境开辟了一条出路。
然而,有谁体察主的心,愿意顺服祂的教训呢?
即便“滥用权力”是当下社会中的顽疾,但至少,神的儿女可以从教会开始,在行使权力这件事上,按照神的心意去行。
倘若连教会也堕入玩弄权术的黑暗,那么这个社会,又怎会有任何的希望和光明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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